散文：春 游 華 山

作者：陜煤建司蒼村社區管理中心/王保林 編輯 曉 嵐

五一長假，與妻攜手，一路朝著素有“奇險天下第一山”之稱的西岳華山而去。

火車剛進華陰山區。我就被車窗外，那座座憑空而起，毫無依著的山峰深深的吸引住了……灰白色的山體上很少有樹木生長，瘦瘦的山峰分外光滑，突兀著直插進天去！我心里暗嘆“噴云泄霧藏半腹，雖有絕頂誰能窮？”真想大聲疾乎：華山，我來了！

離開車站，在去山腳的路上，的士司機給我們講了一些有關華山景點的俚語。并一再勸說，正值黃金周，山上游人很多，夜登華山十分危險。還是到黃埔峪，走“智取華山”近路好一點！閑聊中，我知道了“自古華山一條道”、“千尺幢、百尺峽、老君犁溝往外爬”、“鷂子翻身”等景點，心中愈加覺得華山之神奇，而令人向往。恨不能長出翅膀來飛上華山，揭開她那迷人的面紗。

許是黃金周的緣故，華山山谷下游人如織，車水馬龍，一派熱鬧景象。我們一路朝山門走去。仰首華山，使人頓感天地之悠廣，蒼生之微弱。還末走到“玉泉院”，或許是驗證了的士司機的話，或許是被眼前華山之雄勢所折服，妻打起了退堂鼓，我們原計劃夜登華山的想法只能取消了。只可惜白天上山，無法看到華山日出的美景。

翌日，當我們來到華山索道處。等候乘坐索道的游人早已排成了長隊！聽說還需等2個多小時。我們決定棄索道而沿山體拾階而上……

我們沿著上山的石階，在蜿蜒的山路上緩緩移動著雙腿。抬眼望去，群山巍峨聳立直插云霄，把華山襯托的格外神秘莫測。山頂上，不時傳來一兩聲長嘯，峰谷里蕩起陣陣回音，呼嘯聲在山澗、石林中穿梭激蕩，然后徐徐上升，最后消散在山岳之中，想必那是登山者遠離都市和世俗后的激情釋放。山路左曲右彎，逐漸開始變的窄了，我才開始體會到華山的險。上山的路，大都是依懸崖鑿壁而出，錘以鐵鏈，供行人攀扶。一條條小路，寬不到兩米，窄處僅容一人通行，兩邊懸崖居多，加之中途有人歇腳，且不時有夜登華山而下的游人從身邊擦身而過，行走于石階之上，著實令人腿腳發軟，心生膽怯。約在上山的石階上行走了3個多小時，我們來到華山第一站——北峰。

北峰又名云臺峰，山上只有一條山嶺通向南面，形勢十分險要，“智取華山”的故事就發生在這里。1949年，國民黨殘部想借華山北峰之險負隅頑抗，解放軍在老鄉指點下，用竹桿和繩子從絕境處登上北峰，從而全殲華山守敵。2003年10月中國文學大師金庸先生曾在華山北峰舉行“華山論劍”。北峰也是上山游人歇息的聚集地，我們到北峰時，已有許多人在那里了。

由北峰南上，經“擦耳崖”至“金鎖關”，有一條長百余米，寬不足3尺，中突旁收，坡度極陡的山脊，便是蒼龍嶺。相傳唐代大文學家韓愈游華山，鼓足勇氣爬上“蒼龍嶺”，回頭望見，山路如此險絕，大驚失色，認為難以生還，于是寫下遺書，投下山澗，縱聲痛哭。后來就有了“韓愈投書”之說。回眸山下，見眾游人如長龍盤歇于山林之間，不覺為今人之膽量叫絕，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。耳邊回旋起景區廣播向游人叮嚀“走路不看景，看景不走路”的勸說，我的心中感到一陣陣的后緊，趕緊俯下身，手腳并用專心地爬起山來。

穿過狹窄的蒼龍嶺，來到了金鎖關。我已明顯感到兩腿發酸，氣息發短。杜甫《望岳》詩中“箭栝通天有一門”就是指的這里。我發現整個關坡周圍的鐵索上，鎖滿了各式各類通體金黃的鎖子。從叫賣銅鎖的小販口中打聽，才知這里有平安鎖、情侶鎖之說，凡上山的游人都會在鎖上刻上祝福的話語和名字，將銅鎖鎖于此處，象征著幸福和平安。索鏈上的銅鎖重重疊疊，紅繩彩線迎風搖曳，關坡上形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線。

氣喘吁吁爬到西峰，我的雙腿早已如灌注了鉛似的沉重，說什么也走不動了，在一巨石橫臥處，疲憊地癱坐在一邊。稍作歇息，穿過一處樓閣，豁然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塊巨石立于頭頂，石體上書四個雄渾大字：青天一握。我們來到了傳說的神話故事“沉香劈山救母”之處。只見高約5余米，長數10米的巨石攔腰裂為三段，如同斧劈。石下與峰頭形成空洞，僅容一人伏身爬入，進洞仰臥上觀，可見頂端凹凹不平，似一婦人躺臥后留下的痕跡，腹乳壓痕清晰可辯。石旁樹一兩米多長的鐵斧，斧柄上有題詞：“仙家寶斧，七尺有五。賜于沉香，劈山救母。”我們紛紛在此留影為念后，下山繼續向南峰行進。

繞過一座石山，穿過幾處石林，依山而上，我們便來到了南峰，華山的最高主峰。這里峰側大都是絕壁峽谷，處處直立如削。明書畫家王履有《南峰絕頂》詩：搔手問青天，曾聞李滴仙。頓歸貪靜客，飛上最高巔。氣吐鴻蒙外，神超太極先。茅龍如可惜，直到五城邊。駐足極目遠眺，真有些會當凌絕頂，一覽眾山小的感覺。眾峰一收眼底，目光一去萬里，絕無阻滯，天地交接處分不清哪里是云，哪里是影……遠處云層時隱時現，繚繞于山峰之間，看上去極有蓬萊仙境之感。

此時，炙日當頭，已至午時。太陽照在華山上，華山象被罩了一層皚皚白雪。陡峭的山峰上原本就沒有多少植被，在陽光的照射下，顯得愈發的迷人秀美。山體的肌膚整個的裸露在自然下，就像是一個飽經風霜的老人，但它現露出來的不是滄桑老態，而是更多的堅毅和倔強。巨大的華山在嫵媚的陽光襯托之下，忘情的展現出其自然的力量和與眾不同的自然之美。“太華之山，削成而四方，其高五千仞，其廣千里。”“勢飛白云外，影倒黃河里”。我極力去讀懂她的奧秘和深遂！

由于打算當天回到西安，考慮到時間的緊張，我們沒有登頂東峰。下山時，因正巧趕上游人大量下山的時間，加之身心疲憊不斟，我們選擇乘坐索道下山。乘車凌空，憑窗小望，萬峰下伏，云低變海，高峰成島，我再次欣賞著沿途奇妙的風景。下的山后，回首仰視華山雄姿，卻發現山上起了大風，云海翻騰，山搖地動，心中難免為山上留戀忘返的眾生而擔心。

華山歸來已多日，每天上班下班忙忙碌碌，生活又趨于平靜。可華山的神奇、險峻和那身心疲憊痛苦掙扎，而后成功勝利的喜悅之情，依然深深地烙在了我的記憶中，使我對華山愈加迷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