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文：殺年豬

明天殺年豬，你們過來吃泡湯！這是舅子打來的電話。都快一年沒有到舅子家去了，也不知道他家變化了沒有？！
　　舅子家在重煤集團松藻礦石門坎附近。現在的礦區車輛實在是多，但Y司機也不少，一路你追我趕的，讓我們乘客的心都吊在了嗓門口了。近一個半小時的顛簸，我們混混沉沉的就到了，下車都長長的舒了口氣――終于平安到達！舅子的家四面環山，也算是風光秀麗，景色宜人，不遠處還有條湛藍的松藻河，不過現在已沒有洶涌澎湃的氣勢，舒緩得如柔柔小女子。
　　一到家，就看見院壩里早架起了一口大鍋，正騰騰的冒著氣泡，開得正歡。全家都在翹首期盼著殺豬匠。都等了一個小時了，怎么還沒有來？身著新皮衣的舅子哈著熱氣揉搓著雙手，埋怨著。一年未到舅子家，變化還真大。都買上DVD、音像一系列組合了，平時還卡拉OK下。今年發了呀！我笑著問舅子。只是小發了點！舅子滿臉堆笑。來了！來了！舅子的兩個小孩從遠處歡呼雀躍的跑來報告。滿身沾滿豬血的殺豬匠出現了，頭頂還冒著熱氣，看來還是一陣小跑來的。剛剛才殺了頭豬，今年忙喲！殺豬匠便放下工具便幸福得直搖頭，生意好收入就高嘛！我們便說便一起往豬圈走。
　　牽出圈里的豬，殺豬匠一陣驚呼。乖乖！這豬還不小，好幾百斤呢！舅子便發煙便打著哈哈，那里，那里，一般一般了！殺豬匠用鐵鉤勾住豬的鼻孔，我和舅子打下手，我拉豬尾，舅子抱豬腳，一起用力把豬斜放在早備好的長凳上。豬嗷嗷的叫著，平時好吃懶做，今天是它貢獻的時候到了。雖叫得凄慘，但在我們的眼里、心里卻是幸福、快樂的日子到了。殺肥豬過年，這是國人過年的傳統，也是預祝來年更好。
　　殺豬匠動作嫻熟麻利的將殺豬刀快捷的送進了豬的咽喉，接著聽到豬的嚎叫聲。鮮血從刀口處噴濺了出來，噴在了地上的鐵盆里，血，也濺到了地上，開出朵朵紅色的碎花兒，接了滿滿的一盆血。豬凄厲的尖叫聲，持續不斷，叫著叫著，聲音漸漸的弱了下去。后來，院壩里就安靜了。刮毛，開腸破肚，一切都按部就班的運行著，曾經那好吃的豬現在也成了我們的盤中餐了。
　　看著一塊一塊的鮮豬肉，舅子笑著，我發現他的臉一直都掛著笑。有好的收成，有好的日子過，能不高興？礦上效益好，我們農民的收入就高，改天還要殺兩頭豬賣給礦上的家屬，早就約好了的。舅子噴著煙霧說。霧里全是他的笑臉，笑被拉得好大好大，把整個院子都籠罩在了快樂、幸福的包圍里。

作者：金銀貴 編輯：溪流